心如曇花悠悠開
周口日報·周道客戶端記者 徐啟峰
清輝滿天,花香盈院。9月20日晚,苗天才、侯秀蘭夫婦家的曇花開了,潔白的花瓣,馥郁的花香,引來親朋、鄰居絡繹趕來,賞花合影,小院充滿歡樂祥和的氣息。
在市財政局家屬院,一方不大的院子里,茉莉、凌霄花期剛過,紫色的三角梅開得正艷,曇花蓄了一年的力,吐蕊爭妍;櫻桃的甜美留給了夏季,棗樹、石榴又已果實盈枝,傳達秋天的喜悅。一年四季,20多種花草、果木次第吐芳、結(jié)果,這個小院始終生機盎然、馨香縈繞。
90歲的苗天才、86歲的侯秀蘭站在院子里,迎接著一撥撥訪客。
“伯父、伯母,你們身體越發(fā)清健啊,祝你們福如東海、壽比南山?!备浇鴱V場舞的“七仙女”來了,送上誠摯的祝福。
“花開富貴,這是好兆頭啊?!蓖诵莞刹克卫舷壬s來,拿著照相機,對著花花草草咔嚓咔嚓一通拍攝,他要參加今年的老年攝影大賽,這不就是頂好的題材嗎?
站在曇花旁,苗天才夫婦迎來送往,雖然年事已高,他們依然耳聰目明、言談清晰,全無老態(tài)龍鐘之感?;ㄋ朴?,發(fā)如雪,命運的饋贈,為何對他們格外慷慨?
“我是窮苦家的孩子,能有今天的生活,都是黨和國家給的,始終抱有一顆感恩的心,認真工作,報效國家,從未覺得自己被虧欠?!泵缣觳庞朴普f道。
他出生于1933年,祖籍商丘,讀過4年私塾,是鄉(xiāng)里為數(shù)不多的讀書人,18歲應征入伍,軍旅生涯13載。他在南京、廣州、鄭州、北京往復輾轉(zhuǎn),雖未上過一線,卻也多次建功,參加過兩次國慶大閱兵。1964年退伍回到老家商丘,1965年“周商分家”,他被分配到原周口地區(qū)財政局工作,多次獲得國家、省、市表彰,1997年退休。這一生光風霽月,無愧于心。
對生活的熱愛,讓清貧的日子也能開出花香。苗天才與妻子侯秀蘭是鄉(xiāng)鄰,成婚于1956年,至今早已過了“鉆石婚”。他們育有五女一子。時代背景下,大家庭的生活,經(jīng)濟總是捉襟見肘,苗天才卻能想出很多辦法,讓家人日子好過一些。他的子女回憶,20世紀七八十年代,家家戶戶都不富裕,他們的父親周末會到沙河摸河蚌,讓他們打打牙祭;家里養(yǎng)了6只鴨子,父親經(jīng)常帶著他們到三連坑撈魚蟲,鴨子產(chǎn)蛋高,還多是雙黃蛋,腌制的鴨蛋紅彤彤、油汪汪的,那味道回憶起來,夢里都能饞醒;父親養(yǎng)了幾只長毛兔,兩年下來賣兔毛賺了1000多塊錢,買了一臺松下牌電視機,他們是周口最早看上彩電的那批家庭……
生活不易,并不妨礙苗天才養(yǎng)花弄草的閑情逸致,他當年養(yǎng)的玻璃翠、爬山虎、令箭荷花等都長得極好,小小的院落總是花香襲人、綠植葳蕤。受他的影響,6個子女也都喜愛養(yǎng)花,家家都養(yǎng)了不少花。家人團聚,探討?zhàn)B花,總有說不完的話題。
除了養(yǎng)花,退休之后,苗天才還喜愛旅游、下棋、打太極、養(yǎng)小動物。他每年都會外出旅游數(shù)次,距離長短不拘;曾到臺灣交流過太極拳表演,獲得榮譽證書;外孫女小小的寵物龜,被他養(yǎng)到了碗口大。豐富多彩的愛好,讓他的晚年生活斑斕多姿,賦予生命以長度和寬度。
恬淡的生活態(tài)度、溫暖的家庭氛圍,給子女帶來無盡溫馨回憶。姊妹排行老三的苗麗婷說,她只見過父母紅過一次臉?!澳谴胃赣H和母親慪氣,把筷子摔了,母親撇撇嘴說,有本事你摔碗啊。父親笑著回道,筷子摔不壞,碗爛了得重新買。然后主動幫母親洗碗,很快他們又和好了?!?/p>
苗天才極重親情。今年中秋節(jié)前,他的情緒突然低落,子女詢問,他嘆息著說:“想念你們二姑了,不知道她在外地過得好不好?”
苗天才是家中老大,二妹早年支邊,遠嫁甘肅鄉(xiāng)下,近年來聯(lián)系較少,讓他時常牽掛。子女見他愁苦,便商量帶老人一起到甘肅探親,不讓他有遺憾。9月10日凌晨,農(nóng)歷八月十五,苗家四代同堂,15人駕乘3輛商務車,行程1000余公里,來到苗天才二妹家中。這是快樂的3天,二姑家殺了一只肥羊,子侄們圍坐院中,掰玉米、話家常,直嘮到皎月西沉、夜露凝結(jié)。辭別終有時,二妹步履蹣跚,送大哥回家。此地一別,相遇何夕?苗天才拉著妹妹的手,久久不愿松開,家人垂首,多有涕零。
子女們把這次相聚制作成視頻,發(fā)在家族群里,每個家庭成員都感動不已。老四苗麗梅說,父親對家庭、親情看得極重,無時無刻不在引導著她們子輩、孫輩,要搞好團結(jié),家和才能萬事興。
在苗天才潤物無聲的言傳身教下,子女們都健康成長,在各自行業(yè)都取得一定成就,雖然不是大富之家,但都各自圓滿,和睦的家風令很多人羨慕不已。成家后,他們以父母家為中心購房,姊妹們經(jīng)常來看望父母,每逢節(jié)假日,聚得更齊,往昔大家庭的歡樂,一直未曾離去。
從甘肅回來后,苗天才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,他養(yǎng)的曇花也打起了花骨朵,含苞待放。白天種種菜(家里還有一個小菜園),晚上澆澆花,月圓月缺,曇花終于綻放了。
晚上10點多,送走最后一批客人,關(guān)上燈,小院里月光如水,晚風輕拂,曇花花瓣愈加舒張,花香令人沉醉。
期待明年還能看到這樣美麗的花朵,還有這樣美麗的夜晚。①6